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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都要二月二理发?

为什么都要二月二理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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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都要二月二理发?

二月初二是龙抬头的日子,这天理发,一整年都会获得好运,平平安安,一帆风顺。

古人认为,头发是人体的一部分,剪掉它,等于失去身体的一部分,但是长了又影响劳作及身体健康,还不好打理,必须剪,可是剪去它又会影响运势,怎么办呢?就选择龙抬头这个吉利的日子理发了!

这些年来,人们都不重视了,否则老人们,不但是正月不理发,一般中午以后,太阳?落山后就也都不理发了,需在早晨理发,因为那个时候阳气足,太阳冉冉升起,是长的意思。这种时候理发,不影响运气。

农历二月二这一天,民间各地的习俗基本上是围绕着“剃头和吃”来做文章。据了解,每年的农历二月二,各地的理发店通常会迎来客流高峰,除了讨吉利外,在一些地区还有“正月不剃头”的原因;与剃头的火爆相比,年轻人在吃上的传统则越来越淡了。

为什么这天是“剃头日”?

农历二月初二,春回大地,正是作物播种的时节,大地渴求雨水的滋润。龙在中国文化里是主宰风雨的祥瑞之物,俗语里有“龙不抬头天不雨”一说,因此龙抬头是复苏和吉祥的象征。民俗里,人们选择在这一天剃头,以期许鸿运当头的吉祥预兆。

除了讨吉利,还有禁忌方面的原因。在上海一家理发店工作的哈尔滨人刘先生告诉记者,他之前在北京、河北等地从事理发行业,当地有正月不剃头的习俗,所以腊月底的生意异常火爆,员工从早忙到晚,正月里的客人寥寥无几,有的老板干脆给员工放假、关门歇业,甫一出正月,特别是二月初二这天就又会客人爆满;但他来到上海后发现,年前年后客流量的变化没有一冷一热这样悬殊。

关于理发,北方地区普遍流传“正月剃头死舅舅”一说。但辽宁省民俗学会副会长刘振超此前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称,这其实是一种误传,“死舅”是“思旧”的谐音,清朝初期汉人以正月里不剃头的方式怀念明朝,但又不敢公开与下达“剃头令”的清政府对抗,就有了上述说法。据记者了解,北方民间在正月里不剃头,大多是忌讳“死舅舅”,没有舅舅的人则不存在这种顾忌,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,正月里剃头的人也在增多。

上海民俗学家薛理勇告诉记者,上海的风俗里没有正月不剃头这种说法,只不过为迎新年,多数人会选择在年前的腊月底理好发,这样正月里理发的人就明显少了,但没有正月不能理发的限制。

各地都在吃什么?

据薛理勇介绍,江浙沪地区在二月二这天保留着吃“撑腰糕”的习俗,有把腰撑住的寓意,意思是吃了糕,当年里就不会腰酸背痛了。昨天在微博上,不少江浙网友将家里自制的撑腰糕拍照上传,有人还拿到办公室与同事分享。

已在上海成家的北京人王先生告诉记者,北京人在二月二这天喜欢吃春饼,为图个吉利春饼也叫“龙鳞”。一张巴掌大小的有弹性的烫面薄饼,卷着切成丝的肘子、炒豆芽、炒鸡蛋、粉丝等,搭配大葱和面酱一起吃。除了二月二,立春这天也要吃春饼。  祖籍温州的孔先生一家搬到上海已有13年,至今他家仍保留着二月二这天吃芥菜饭的习俗。他说,当地方言里有一句合辙押韵的俗语,意思是这天吃了芥菜饭,一年都不会得皮肤病,这有一定的科学道理,因为芥菜里富含的维生素和叶绿素有益于皮肤。

记者在采访中发现,对于二月二这天的传统食俗,一些“80后”表示现在已不讲究,而他们的父辈大多对此保留着更深厚的感情。这也部分反映了与剃头图吉利相比,年轻人在食俗上的传统越来越远了

二月二,龙抬头。

这个“龙”,是中国古代天文学中组成了一个完整龙形的“苍龙七宿”。每年二月春风吹过之后,黄昏时分,代表龙角的“角宿”从东方地平线上开始显现;之后升起代表龙颈的“亢宿”;直到接近子夜,代表龙胸和前爪的“氐宿”也出现了。这便是“龙抬头”。就好比从“潜龙勿用”转换到“见龙在田”,它象征着春回大地、万物复苏、春耕开始。

和所有的节日一样,人们会在特殊的时间节点从事一些有特殊意义的活动来纳吉迎祥。而对应着龙抬头,在二月二之日,俗民行剃头之事,并称之为“剃龙头”。

那么,二月初二东方苍龙抬头之时,为何会成为一年之中最有名的剃头日?

头发不是你想剃,想剃就能剃

在古代中国,“剃头”原是小孩子的事。大人的头是不能随便剃的。

段玉裁注《说文解字》:“大人曰髡,谓有罪者。小儿曰鬀(剃)。”剃发不是成年人的常态,剃去头发曰“髡”,是一种很重的刑罚。司马迁《报任安书》中,在谈及使人受辱的刑罚之时,就把“剔毛发”的屈辱等级放在了打板子的笞刑之上。

人的头发何以如此重要?《说文解字》称“发,根也”,头发如同草木的须根,承接惠泽,象征着一个人蓬勃生发的生命力。或许是因为它长在人的头上,所以便获得了“首”这个身体部位的神圣性,也获得了与人的灵魂/精神的相关性。即便小儿剃头,比如满月头,也要将正头顶“天灵盖”的那一块儿留着,因为那是灵魂出入的地方,需格外小心。

民俗学家江绍原写过一部著作《发须爪》,专门论述头发(以及胡须、指甲)对于人的巫术意义——发须爪被认为与其本主有着同感的关系,它们可以被用为本人的替代品,所以,去发须爪甲,是有择日的必要性的!江绍原在书中说:“中国人的神魂未免太柔脆或者太尊严,它同发爪等物的关系,也未免太密切!”

无独有偶,头发在西方文化,也是灵魂/生命力的附着物。《圣经》中能徒手击杀雄狮的力士参孙,其神力来自于头发,之后他被非利士的女子大利拉引诱,剪去了头发,也就失去了全部的力量。

正月不剃头,“二月二”便成了剃头的好日子

“二月二”就这样在民俗生活的自觉选择中,成为了一个剃头的吉日。

对现代社会来说,成年人剃头已非禁忌,但剃头时间的特殊性并未完全消失。如果考察整个新旧年更替期间的民间习俗,我们会发现关于“剃头”,有着一个张弛错落的内在节奏。

腊月末的几天,在人们洒扫除尘、沐浴迎新的活动中,是包含了修整仪容的环节的,因此剃头在年前就已经进行了一次。“正月不剃头”,这是一项当下依然有人遵守的禁忌(尤其见于中国北方地区),一整个正月下来,吃喝娱乐、走亲访友、祈祷神灵的年算是彻底过完,人们重新回归到日常的生活、生产之中。二月相当于新一年常态的开始,这是“头”,一年吉利从头始,于是正好趁着“龙抬头”的吉日,从事与“头”相关的行为,以表达对新年的美好祝愿——剃一下正月里长长了的头发,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。

当然“剃龙头”首先还是给孩子理发。二月二剃头,便是取“龙抬头”的吉意,扶助幼儿的生命力的生长,并且望子成龙,祈盼孩子长大以后有出息。

再仔细想想,正月不剃头,还有生活实际情况的因素在其中。正月是人们“安身静体”过节的非常态时间,剃头师傅也是歇业的,没有人提供理发的服务。捱过了正月的禁忌,二月初始的这个剃头吉日,就在民间俗信与生活实际的联手制造之下产生了。

正月不剃头,是因为“剃头死舅舅”?

关于“正月不剃头”,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,叫“剃头死舅舅”。可以理解,但凡禁忌,都需要预设一个有威慑力的后果,才能保证其得到谨慎的遵循。但是,此处的“舅舅”,是无缘无故地“躺枪”在了这条关于剃头的咒怨之下了么?

当然不是。从社会演化的历史来看,人类是从母权社会走入父权社会的,而“舅舅”作为重要的男性“娘家人”,在父权社会的亲属制度中处于权力等级的较高位置。

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,“娘亲舅大”是一条普遍遵循的非正式规则。民间俗话说“见舅如见娘”,还有“天上雷公,地下舅公”等,说明在实际生活中,“舅舅”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。对外甥而言,他能够站在娘家的立场上维护自己母亲在家庭中的利益,同时又因为身处另一个家庭经济系统而可以兼顾公平。所以,舅舅常会主持一些外甥家庭的事务,比如分家时的仲裁;或者参与到外甥的一些人生仪式中,比如浙北地区,小外甥满月时,需要舅舅抱着出去溜达一圈,以祝福孩子长大后“走得开”、有见识。

“舅舅”似乎是某些人生之事得以顺利进行的保证,所以“舅舅”的价值是值得重视的。因此,在此处探讨的剃头禁忌中,舅舅不是莫名中枪,而是象征着权力和权威。正月不理发,二月二剃龙头,实际上是外甥/外甥女对舅舅表达尊重的一种有效方式。

头发的政治:不是“死舅”是“思旧”?

还有一种说法,称“死舅”并非真的关乎舅舅,而是暗指“思旧”,跟清军入关后的“剃发令”有关。民国二十四年版的《掖县志》中说:“闻诸乡老谈前清下剃发之诏于顺治四年正月实行,明朝体制一变,民间以剃发之故思及旧君,故曰‘思旧’。相沿既久,遂误作‘死舅’。”正月为一年之始,有如一日之晨,正月整整一个月不剃头,乃汉人借以思念故国。我们无从考证这一条目的真实性,但在民间文化之中,名字的讹改,大抵就是获得合法性的一种手段。

“思旧”一说,清晰地呈现出了附加在头发之上的“身体政治”。清亡后,胡蕴玉著《发史》,其中写到头发的意义已然超越了作为身体附属物之本身:“入关之初,发令下,吾民族之不忍受辱而死者,不知凡几,幸而不死,或埋居土室,或遁迹深山,甚且削发披缁,其百折不回之气,腕可折,头可断,肉可脔,身可碎,白刃可蹈,鼎镬可赴,而此星星之发,必不可剃,其意岂在一发哉!盖不忍视上国之衣冠,沦于夷狄耳。”

或许因为头发是人身上最可塑和可变的部分,它便成了意识形态争夺最激烈的战场。人们总喜欢在头发上做文章来区分人的归属,“披发左衽”是非我族类的野蛮人,主动除去头发的僧尼是退出世俗社会,而满人的政治征服是“留发不留头、留头不留发”,简单粗暴但有效,上亿汉人的屈服直接写在头上。可吊诡的是,近三百年后,剪辫和留辫,重新又是一次付出了血之代价的权力宣示。

为了保全头发,人们却往往要献出头颅。西方人类学著作《金枝》中也有这样的故事:法兰克人的国王从来不剪短头发,因为剪发等于否认国王的权力。所以当面对着一把剪刀和一支剑之时,高傲的皇太后选择了让自己的两个孙子留着头发而死,而非剪去头发然后偷生。

这样的悖论不禁叫人问:这到底是人类生存的荒谬,还是人性的高贵与文明呢?——但或许,历史也是永无一个确切答案的。